第175章

        春尽夏初,高丽国三千里锦绣山河随着料峭春风拂去天气渐暖,百姓逐渐活动频繁,各地城池也日益繁华起来。

        这一日恰逢是佛祖的诞生节,作为高丽国教,境内千里,清晨起各大佛寺的众多僧人就忙碌起来。

        不但几处势力庞大财力雄厚的佛寺有开斋布施法场,很多佛教徒和民间善男信女都纷纷觅地进香许愿。

        各种热闹喧哗的庆祝活动,不断举行,即便是老弱之人,也都各自在自家佛龛门前摆放香案,焚香祷告以示虔诚。

        唯独这一处罗源道的“报佛古寺”门前冷冷清清,不见人踪。

        即便平日里人来人往的佛门圣地,如今却门可落雀渺无人迹,不禁透出几分诡异。

        这时,一道明黄身影带着阵阵香风,不知从何处翩然而来。

        此女虽然孤身一人,但身法神妙疾速如飞,随之而来的气势却似乎磅礴大气,她的一举一动这江山大地都仿佛该归属她脚下,身后万千子民都理应在她掌控的周天之中。

        此女堂而皇之的来在报佛寺前,不料古寺内一时间钟鼓齐鸣,一队队古寺高僧引领下,十八骑亲军暗卫模样的骠骑从山门内排列而出,后面是三十六名黄衣内侍手打团扇伞盖,再之后又是十六人抬撵皇舆,左右才人护卫声势浩大的接连而出,仪仗队伍遥遥的迤逦而来,与寺前身着皇袍的女子堪堪相对。

        皇袍女子当然就是女帝姜亦君,她见了面前銮驾,凤目一挑,身上玄功运转气势陡然而起,犀利目光望着前方皇舆车撵里安坐的一位中年男子。

        那位中年男子却是与女帝截然不同的风格,一身紫金色龙袍加身,身材修长,仪态端正,带着微笑的脸庞,在亲近中还散发着一种君临天下的霸气,同样是久居上位者才会产生的王道气势。

        “墨帝,是你?……你何时跑到高丽这蛮夷小国来耀武扬威了?”女帝姜亦君与墨帝墨子非同为一方帝王,手下万千黎民,没想到却在高丽古寺前与他狭路相逢,女帝颇有些意外的说道:“还是那副老样子,到哪里都忘不了摆你这套臭架子。”女帝对墨帝毫不客气,尽管对方也是天玄大陆上比大姜稍弱有限的帝国之主。

        “皇姐此言谬矣,君行天下,自当有其仪仗威严,这是礼,是春秋大义,圣人流传。似皇姐这般奔波于风尘草莽之中,岂不是太煞了你大姜国皇家气度。”墨帝声音温文尔雅,不徐不疾,但是言谈中却有种不容质疑的定夺语气。

        只因他母亲墨国太后曾是大姜国皇族,和女帝先夫略微有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所以就连女帝自己都弄不清墨帝这声“皇姐”是从何谈起的,但是墨帝对她向来如此尊称,也只好由得他。

        “我大姜国地广人丰民风淳朴,没有你们墨公国那股假惺惺的酸腐气。”女帝凤眼一蹬,墨帝随扈人员纷纷低头俯首,不敢冒犯天颜,又听女帝继续开口揶揄道:“白艳剑当日在华龙西北川放出话去,你墨帝公国的人,八年之内不许离疆土半步,否则绝杀无赦……你,难道就一点不怕么?”

        “怕!……艳剑仙子剑道至尊,独步寰宇,力能剑斩天人,朕焉能不怕,只是朕还未及返回墨国,不能算擅离吧。”一代人皇墨子非淡然一笑,从他雍容华贵的表情和处变不惊的态度,可看不出半点惧怕的意思,“朕不但怕她,也怕皇姐你啊……皇姐在西北川所吩咐的,本君已然照办,朕的那座墨宫已经拆得片瓦无存,不信皇姐可差人验看。”

        “哼,算你识相……今天你以一国帝王之尊,到此做拦路之态,是也就此打算作了艳心那骚妇的入幕之宾吗?”两帝见面丝毫不提当日西北川墨九公断臂之事,就当此事没发生过。

        但女帝口气不善,墨帝今日阻挡于此,颇有些代人出头的意思,于是女帝也就一点情面不留。

        “呵呵,不错……小皇却是受艳心掌门邀约,来拦一拦皇姐的御驾。只不过,事成之后不是朕入幕,而是她承诺会以高丽王妃的身份,前来我墨国侍奉本帝三日而已。”墨帝依旧是语速平缓,荣辱不惊的态度,让女帝也意识到,墨子非闭关多年,武道又有精进,士别三日,不能等闲视之啊。

        “本宫就奇怪了,难道天下的这代男性天人,就没一个能不受白艳心蛊惑的么?沐雨生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你们就都如此干心为她所用?”女帝对白艳心为人十分不屑,为压低墨帝气势,才故意提出艳心骚浪本性。

        两个人从见面,气势上就互相对峙难分轩辕,只要墨子非一旦承认受艳心美色诱惑,气势上瞬间就会落入下风。

        “皇姐莫要误会,艳心仙子无论如何,本君都不得已会走这一趟的。此番玉剑阁图谋甚大,真当给其吐平了高丽,接下来我墨公国势必危如累卵,唇亡齿寒的道理,皇姐总不会不懂吧……所以,艳心仙子用的是阳谋,根本不愁本帝君不答应。”墨子非帝君微微一笑,并不否认自己的目的所在,让女帝也丝毫占不到半点上风,又反唇点明道:“白离其人,是这一界的劫数,皇姐最好也莫要涉足太深,以免引火烧身、万劫不复。”

        女帝听他说的也有道理,只墨帝是现在才跟她讲这些,怕是晚了些。

        女帝沉疑片刻也只好蛮横说:“闭嘴!……就凭你,还轮不到你费心管朕的闲事!……看起来,你墨帝今日,定要阻挡本宫前行了,对么?”女帝说着身上杀气顿起,她为人洒脱,本不是愿意跟人辩嘴的性子,今天若不是天人排名前五的墨帝本尊亲至,还不配她费这番唇舌呢。

        “皇姐息怒,呵呵,本帝如何敢与您动手。只要您回銮大姜或在此古寺与朕盘桓十数日,本帝君就感念皇姐人情至深了,日后定有回报。”说着,墨帝的龙撵之内一股强势威压缓缓而起起,厚积薄发的对抗着女帝扑面而来的煞气。

        “可以,只要你有本事接下本宫三招,莫说与你古寺盘桓,就是要朕和艳心那骚货一同去你墨宫陪睡都可以。”说着,女帝未见手脚有何行动,身形已然御气而起,像前飞掠而来。

        “唉……皇姐还是如此火暴脾气……也罢,只是你我天人交手威力太大,就以不损伤身后古寺为限,本帝君勉为其难,接您女帝三招就是。”话已说完,但是墨帝墨子非可不敢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女帝以如此身姿飞近,给她完全将功力势头蓄足拉满。

        墨帝一声轻喝,便从煌煌车撵中腾身而起,首先抢占了高空位置,身上紫龙皇袍一卷,展露出他震慑天下的“墨玉掌法”。

        然而,不符其名,墨帝的这一双墨玉手掌,保养的白白净净,看上去还有点微胖,掌背上连肌肤表面的血管都隐隐可见,怎么瞧也不像一双练武者的手掌,竟然是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

        果然墨帝的双掌一翻,掌心狂吐一股莫可与敌的王者力道,脱掌而出,一压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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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日之后,华龙的国境线上,一队出殡的丧葬仪仗似缓实疾的走在一望无际、直接天边的官道上。

        令人奇怪的是,这一队丧葬不打白幡,不撒纸钱,只是一个个随葬的人员,披麻戴孝的默默走在棺椁两侧。

        这些送殡人等以一种莫以名状的节奏,口里吟唱着类似挽歌的经文。

        每一个人行动都透着分外地诡异,他们上身僵直不动,脚下步伐奇特。

        就在队首第一个送葬人抬脚之后的同时,身后的人才随之抬脚迈步。

        而其身后的一人跟着第二人的抬腿,也随即迈步而出,由此类推,从队伍第一人到最后一人,无不如此。

        祭奠出葬的两列队伍,抬着中间一座阴宅棺椁,纷纷以这种奇异的方式前行,远远望去,像是一条长长的蜿蜒天蜈在大地上冉冉行进。

        最为让人感觉恐怖的是,随着这群人不断的朗声吟唱,四周的天地之力似乎都被他们借调过来,慢慢的汇聚到所抬运的那座棺材之上。

        加上棺椁上密布特有的秘法符文,沾染混合着腾腾天气元气,扶摇直上,在天空中冲天而起形成一道无形的哀怨气墙。

        气墙两侧,天地仿佛都随之变换了颜色,就连温度都仿若隔绝在两个不同世界一般。

        就在这时,天上九重罡风之内,御剑飞行的艳剑掌门已经高高在上地注视了这一队送殡队伍良久,她雪白滑嫩的美貌脸蛋冰寒似水,嘴里喃喃的说道:“法尔教皇云世欧?!……如今圣女仙踪已逝,你不老老实实的待在你教廷金棺里挺尸,也敢来我华龙闹事,真当我白家不敢动你了么?”

        然后艳剑掌门舔了舔她娇嫩的红唇,嘴里发出一声清丽长啸,身形由上至下,疾若流星,快似闪电,手中白玉剑放出万丈光华直劈而下——剑斩金棺。

        随后各公国内江湖上就有流言传出:墨帝与女帝,华龙艳剑和法尔教皇不知因何变故,在高丽和华龙境内发生激烈火拼,双方四位天人大打出手,结果两败俱伤,生死不知。

        一时间江湖上风起云涌,虽然谣言真假莫辨,但是即将有大事发生却是不争事实,很多国家内的名门正派都约束弟子,尽速回返山门,以免遭此劫难。

        可是这些震慑江湖的重大消息,小和尚此刻是一无所知。

        他当日里在天都门排摆的酒宴上,看着高丽武林界众生相正看得来劲,也不知怎么的,被一个阴阳怪气的老太监进来宣旨给搅合了。

        虽然众人都看得出这位高丽大内出身的老公儿武学修为不凡,但是其白胖的身形之后所代表的皇家身份更让众人不敢小觑。

        这老太监旨意里具体文邹邹、晦涩难懂的说了些什么,白大人已经完全记不得了,他只知道赵公公代表了高丽王朝当代君上李品,喧召他华龙指挥使白大人三日之后入开京朝堂晋见。

        既然是高丽天子开了金口,那么三天就是三天,早一天晚半日都不行。

        别的小和尚没在意,他就只记得当场国师朴政陀那张黑枯的老脸上,流露出来的表情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事后,小和尚按下心中笑意,想破脑袋也没弄明白,自己明明是被人从华龙帝国掠来的阶下囚,这位素未谋面的当朝大君急着忙着,如此郑重其事的,不惜得罪神僧佛母也要见自己一面,究竟是为了什么。

        据说这小皇上年龄不大,跟自己年纪相仿,而且颇有雄才伟略,登基数年就接连颁布国策,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政令让高丽国力大增,隐隐有中兴之像。

        至于其中真伪,反正外界都这么传闻,白大人也不知真假,如今他身陷囹圄,也没人给他跑腿查证去。

        本着多思累脑,不如坐地睡倒的原则,小和尚对于想不通的事,是从来都不愿多费脑筋的。

        现在他正盘腿大坐的待在庆州府天都门的阁楼里,闭目静心的参悟着深奥佛门功法。

        身旁陪伴着他的依然是小佛女李雪珠,还有一位以下人侍女自居的美貌女子。

        这道姑打扮的美人,是他白大人装出一副贪淫好色脸孔,死皮赖脸跟天都门崔门主要来的人家三房侍妾美道姑裴秀儿。

        借着佛母后裔的名头,崔门主倒是十分豪爽,当场就拍板,将裴道姑整个人连同生辰八字、道门玉谍一体奉送,只为他白大人能够在佛母白艳心面前多说好话。

        国师朴政陀尽管甚不满意,也没有从中作梗。

        从此处也可看出,裴道姑对小和尚所言高丽国男人都拿小妾不当回事,并非虚言乱讲。

        看着白大人一副老神在在闭目修禅模样,粉面道姑裴秀儿暗地里扯了李雪珠一把,低低的声音对她说:“上使大人,……呃,那个……庆州府佛寺众多,其中姿色出众的佛奴不计其数,劳烦您能不能调两三位来少主身边听用。”

        雪珠佛女听了有些奇怪,趴在道姑耳边悄声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就见道姑脸色绯红,羞涩回答:“少主大人,最近夜里房事太过勇猛……弄得奴家那里疼得厉害……求妹妹可怜姐姐些个,找人替我一替……你现在看少主安安静静,等下又要折腾奴家……今夜我,我真的是吃不消了……”话到后面,女道姑已经是臊得声若蚊蝇。

        “嘻嘻……你才知道公子的厉害么?当日里,我见佛母大人都有些招架不住他呢,别说你个正一派道门弟子……怎么,少主采补你了?”李雪珠听得裴秀儿说得可怜,偏偏又觉得十分刺激,问她是否是元阴亏损过甚。

        “那倒不曾,少主子对我……嗯,对我倒是并没夺取真元。只是他,他那东西也太厉害了些。而且还,还对妾身连抽带打的……不瞒妹妹说,奴家现在屁股蛋还肿着,坐都不敢坐实哩。今夜若是再挨上一宿,明日怕真的是下不来床了。”裴秀儿没法子,不经过李雪珠的首肯,她连调动女弟子前来侍寝的资格都没有。

        事到眼前,她只好私下含羞忍臊的来求负责看管小和尚的佛女帮忙。

        “这我可不管,不晓得他的厉害,谁让你自己当日往他身前凑合来着。”小佛女似乎又恢复到当初天真烂漫的神态,伸手在女道姑的俏脸上羞了羞。

        裴秀儿本来就面嫩,如此一来,脸蛋给她臊得更红了,说来说去毕竟是她主动送上门的。

        自己送的炮,自己含泪也得应承摆平。

        女道姑一时无言以对,“我……我……”的回答不出来。

        “我什么我,实话对雪珠讲,少主玩你时,既然不曾运用佛门采补,那是究竟疼苦呢还是舒坦,给他搞到底是个什么感觉?”李雪珠本来就对小和尚十分好奇,忍不住开口寻问。

        “我说不上来……大概算是舒服吧,反正奴家自嫁入天都门,也陪过不少男人,从没给人弄到浑身无力,魂不守舍的……你不知道,公子一晚上前边后面的,要弄四五次呢。若是给我缓一缓,秀儿也不是应付不来……上使大人,好妹妹,不,小娘亲,算姐姐求你了,给我寻几个性奴来替换替换吧。”裴秀儿低着头,想着这几日夜里小和尚对她的肆意作践,心里便跳得跟有一头小鹿似的。

        李雪珠绷着小脸,似乎听进了女道姑的话语,迟疑着说:“我倒是可以遣几个佛奴过来,只是不知道少主中意不中意,若是惹恼了他……”

        两女话还没讲完,就听内屋里小和尚抻着懒腰,自言自语地说了句:“想换人,不行。”

        二姝听了对视一眼,只得无可奈何的低下头去。

        小和尚这边艳福满满,情意绵绵。

        国师朴政陀那边可给姗姗来迟的佛母白艳心数落的狗血淋头。

        白艳心是高丽太监宣旨那日晚间赶到的庆州府。

        当日朴神僧酒气熏天地搂着满面凄容的女菩萨安泫雅,回到天都门下榻佛堂时,意外发现佛母白艳心满脸愠色的坐在佛像前静候他。

        朴政陀就知道情况不妙,从玉剑阁逃离,他自己这边摆脱了艳剑的追击,就只顾自己逃回来寻花问柳的养伤。

        跟他一路回返高丽的艳心,朴政陀连一拨接应的人马都没派出过,当然他就算想派也不知道白艳心归程的路线,但是至少应该遣人寻找一番,做做样子才说的过去。

        另外一件让佛母白艳心恼火的是,为了给国师自己恢复修为,这淫僧竟然将她座下极为看重的佛女李雪主给强上了。

        那可是艳心仙子苦心培养的嫡系势力,如今连续助他国师疗伤元气大伤,又给他双修采补折损了修为,自然让佛母心中极为不痛快。

        虽然二人现在是穿一条裤子的,但是国师动用她艳心的实力,无论如何也该知会她一声,如此肆意妄为,其实是把手伸过界了。

        正宗佛门国师朴政陀也觉得自己理亏,见了白艳心就有点心虚,再加上本来他修为境界就不如白家这个俏寡妇,气势上就更微了。

        “师兄,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艳心放在心上?”佛母一上来就直来直去,当的一下就把她可怕的情绪爆发了出来,见枯瘦老僧低头不语,又继续愤然道:“我给那姜国的烈货追了几千里,还好她麾下阴阳城主没一同前来,否则你我能否有机会再见面还未可知……你到好,就知道躲在这里玩这些下贱婊子,你对得起我此番煞费的苦心吗??!!”艳心说完,怒气冲冲的瞪了一眼朴政陀身旁的女门主安泫雅,吓得后者一缩身子。

        虽然给艳心骂了句下贱婊子,可这位华龙玉剑阁的白老掌门可是出了名的心毒手辣,若是给她嫉恨上,安夫人她这条命可就悬了。

        “这……”朴政陀眼看艳心要翻脸,连忙推开身旁女子,过来陪着小心对艳心解释道:“我也是给你那宝贝丫头追杀了一路,连整条小腿都给她斩了去,不信你可以去问雪珠……我这不也是为了争取早日恢复实力,与师妹共同对敌嘛。那个……你究竟是如何摆脱女帝纠缠的,那姜国的寡妇也非同小可啊。”

        “哼~ !你还知道关心我呀?……共同对敌,说的好听。若不是老娘面子大,墨帝又正好在附近,给了我天大的人情拖住了女帝。你以为你我现在还能若无其事的在这里安静谈天?”白艳心看着满面愧色的朴政陀,语气越发凌厉,愤愤的骂道:“当初为了贪图木雨生的天道,也不知道是谁死乞白赖的让我舍了身子,在他身旁伺机抢夺……华龙事发之后,人家破出命去跟他们抢夺天道,你却害怕陨落,自己做起了缩头乌龟……近来,邪佛归位,惦记着邪宗佛道传承,又是哪个没良心的贼秃,不顾脸皮跪爬到我面前,来恳求我谋划出手……代师收徒?亏你有脸提出来,还不是你这无耻淫僧贪图人家的身子和这身修为吗。你倒说说,天下有你这么作师兄的吗?我白艳心当初怎么会给猪油蒙了心,就答应做了你高丽佛宗的佛母……告诉你姓朴的,再这样下去,小心我们一拍两散!”

        说完,佛母艳心没再给国师朴政陀一个好脸,怒气冲冲的回自己佛室调养伤势去了。

        堂堂一代高丽国师,佛门正宗神僧朴政陀,好歹也是成了名十数年的当代天人境高人,给白家这位母老虎连挖苦带损,指着鼻子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还是当着刚刚降伏自己的天都女家主的面,自己这点见不得人的短处像给人一把掀开了遮羞布,大白于天下,说不出的丢人呐~ !

        想到这里,气得这位佛门高僧,砰啪~ 的一声将手里的檀木佛珠捏得粉碎,但是想想凭他手下佛门的实力将来要借助白艳心的地方还很多。

        别的不说,就高丽皇族的势力,没有她白艳心高丽王妃的身份在,自己就未必弹压得住。

        思来想去,朴政陀还是耐着性子,将胸中的这股邪火按了下去,他沉着脸看了一眼旁边手足无措的宝华菩萨安泫雅。

        “你看什么?今天听到的话,全都给我烂到肚子里,敢说出去一个字,佛爷灭了你满门。”面似枯藁的朴政陀还是觉得火气往上撞,对着美人妻狠狠的吩咐。

        见到满脸惧色的女家主唯唯诺诺的点头不迭,又开口命令道:“你,给佛爷趴到香案上去。”

        天都门女家主安夫人小心的看了怒气冲天的枯僧,抬手抹了下眼角的泪水,终究不敢抗争,认命的挪开佛像前香烛供品,手握着香案边沿,伏娇躯趴了上去……

        “啪……!”的一声惊人清脆巨响,朴政陀的枯黑手掌一巴掌拍在美人妻肥圆的隆臀上,女掌门下身衣裙应声化为绫落碎片,蝴蝶飘舞般纷飞开去。

        女子肥美的大白屁股蛋上,明晃晃留下一只刺目血红的掌印,但是这一雄厚掌风并未对女人臀上的嫩滑肌肤造成什么实质伤害。

        “嘤……啊~ !”安泫雅一声尖细惊呼,国师朴政陀含恨一掌,竟然是动用了佛家大力金刚掌的掌力,虽然打得她娇臀乱颤,裙裤纷飞,但是力道还是控制得精细入微。

        这位人妻掌门也不是不识货,只是不知道该惊叹这位枯僧功力炉火纯青还是出手残暴无情。

        朴政陀却不理那些,他一下扑身上去,一手抓住人妻发髻,一手拖举着美妇的俏丽脸蛋,下身顶开女子臀缝,挺身一枪而入。

        “啊……!哇……!……佛爷,饶过小妇人吧。”宝华菩萨安夫人惨厉的哭嚎一声,开口叫道。

        “好,佛爷操完就饶你……哈哈,你这白家的骚寡妇,还敢气焰如此嚣张,不把佛爷放在眼里,老子他妈今天干死你~ !”朴政陀凶性大发,手上薅住女子秀发,扳住她俊秀的容颜,强迫美人妻望向眼前的佛像。

        抬手不停的抽击掌门夫人的秒臀,下身蛮横的发动,贯穿阴门,啪啪啪狂猛的奸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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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白大人在国师朴政陀、佛母白艳心的“护送”下,随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正式进入高丽国都,开京。

        这处高丽国都,规模不小,虽然不能跟华龙千万年开创的京城浩繁亭楼相比,但在形式规划,建筑结构风格上,学得是一般无二。

        不知道的,身在高丽开京,还以为到了华龙京城之内。

        今日场合隆重,小和尚今天身穿白色华服,表面上看起来衣带飘飘,潇洒倜傥。

        除了他头上寸草不生的光头有些不伦不类,其他地方倒是有几分富家公子,权贵之家的气度。

        实际上,他不但穴道被封,气血不畅,一身修为无法动用半点,真的动起手来与普通壮汉无异。

        白大人这时候是不管那么许多,该风光时候就必须得风光,看着高丽国礼部的官员一副郑重其事摆开仪仗,率领了众多随行官员按国礼远接高迎,真当他是华龙钦命使节一样招待。

        小和尚还是觉得自己迎风挂虎皮,装得似模似样。

        就连他身边追随伺候,特意打扮得风光靓丽的小佛女和女道姑都觉得这位少主,倒饬一番还算拿得出手。

        见国君嘛,怎么都不能太寒酸不是。

        可是白大人这番得意并没维持多久,在当朝国师佛母、礼部官员引领下,小和尚穿过玉清门,来到文华殿,见到了高丽的当朝大君。

        白大人看着这位名为李品的年轻天子,多少有点心折。

        不为别的,眼前的年轻天子生也未免太精神了吧。

        这位头戴玉冠的高丽王上,脸上白中透润,剑眉朗目,眼精里透着精明的光泽,虽然高居庙堂之上,但是身上穿的却不是朝服龙袍,一身天青色华袍大袖翩翩,亲切而又庄重。

        黑亮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的盘在头上,突显出高阔的额头,白净饱满。

        面色随和但不怒自威,年方弱冠但气质老成。

        最让小和尚接受不了的是,这丫的功力也太高了吧。

        眼前高丽圣上李品,货真价实的是凝象境巅峰境界,而且是特别功力精纯的那种。

        因为此人丝毫没对一身修为加以控制掩饰,不但展露出自身玄气深湛,举手投足伴随着散发出来的淡淡天龙气息,相信就是一般天人也不敢在他面前轻举妄动。

        对了,小和尚跟人家一比,权势地位,长相气质,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恐怕就是武功了。

        二人年岁相仿,但是白大人可是地地道道的天人境,呃……虽然是刚刚入的天人,境界还未稳固下来,那好歹也是天人啊。

        由于刚接受了邪佛传承,就失手被擒,小和尚差点把这事都给忘了。

        国师朴政陀地位高贵,见了大君只按佛门礼节,双掌合十下拜。

        反倒是那位佛母白艳心踏进宫殿的时候,满朝文武纷纷对其叩拜,就连在皇座上的大君都离位而起,反而对着她深深一礼,口称“姨母大人殿下”。

        啊,什吗??

        白大人听了差点蹦起来。

        白艳心是高丽王妃的身份,他听娘亲艳剑提过几句。

        但是什么时候成为高丽国大君的姨母大人了,这身份地位有点高啊。

        其实是小和尚不知道,白艳心真实来讲应该算高丽朝的王太妃。

        当初她远离华龙,阴差阳错嫁入了皇家,与高丽皇后也就是当今大君的生母,二女共事一夫,一人为后一人为妃的嫁给了高丽朝前代大君。

        而当今皇上的生母早逝,李品自小就是由白艳心一手抚养长大的,一身武功自然也是受了白艳心掌门亲传,加上高丽皇家本身家传渊源,能有今天的武学成就并没什么可奇怪的。

        高丽王朝历来旧有先王驾崩,后宫诸妃随既出家佛门的习俗先例,所以王太妃白艳心此时才身居佛母,在野不在朝,但却依然受着国家供养。

        加上她又抢了木雨生的天道,成就天人修为,所以在皇族势力里威望甚高。

        可以说,高丽王李品是白艳心一手扶持起来的君王,大君和王太妃艳心也情同母子。

        好在小和尚并不太承认自己和白艳心老掌门这层关系,否则按辈分上论,天生就比人家低上一辈。

        众人见过礼,国师朴政陀和佛母与王上大君李品交换了一些目下各国情况、江湖上流传的消息,又谈了一些当朝的政务。

        小和尚才知道娘亲和女帝为何这么久都没追上来,可能自己的这两大靠山如今都铩羽而归。

        说娘亲和女帝与人同归于尽,小和尚是不信的,天人境一旦以命相搏,都是山崩地裂,江河移位,有干天和过甚,所以江湖上天人出手的情况向来极为罕见。

        没有重大的利益,这些天人也就是起到战略威慑作用,一般轻易不会玩命。

        所以,命活得越长的人越小心,都怕死着呢。

        只是这样一来高丽的局面一时半会儿是难有什么强力援助,要靠小和尚自己的势力想办法解决了。

        想到这里,小和尚心中不由挂念起一个人,就是与他红线相约的韵尘。

        这丫头古灵精怪,修为极高,功夫又好,势力庞大手段也多,若是能来高丽助自己一臂之力,那是什么成色啊。

        可惜前些时候,凌夫人在京城传信说,无韵谷韵尘掌门莫名其妙的受伤了,正在闭关中,也不知道这小妞搞得什么花样。

        如今只剩小和尚自己,难免有些孤掌难鸣的味道。

        好在,因为和白艳心的那层关系,高丽大君李品对小和尚十分亲切,处理完国家正事之后,当着国师佛母和满朝文武,李品又和小和尚谈起华龙局势,乃至说到他白大人手下的黑军伺势力和大公主在西北川的情况。

        小和尚听着高丽王言里话外,似乎有和他白大人合作的意思,最少两方势力在商贸上面想有所往来。

        白大人还没等表态,就感觉有人恶狠狠的盯了他一眼,那目光恶毒得如芒刺在背。

        小和尚不用看也清楚,在场人里能对自己显露如此敌意的,也只有国师朴政陀了。

        显然,目前和华龙各国的商贸利润都攥在佛门势力手中,想让人家吐出来,还需要从长计议。

        小和尚多诡道,当下人多眼杂,又是在官面上,只打了个哈哈。

        高丽王李品也是聪明人,也就打住话锋不往下说了。

        只是这位高丽君王当众表示和华龙使者白大人相谈甚欢,大君李品又对华龙国风土人情文化风俗十分热衷向往,所以表示相邀小和尚明日再进宫做促膝详谈。

        别人自然是无可无不可,唯有国师朴政陀长眉紧锁,似乎有意出言反对,但是在佛母艳心的眼色示意压制下,也就没再作声……

        当夜,月上梢头,在开京紫禁城外,离皇城不远的东北方向绵延好大一片区域,高修殿堂,佛塔林立。

        这里是高丽佛道正统禅院势力,坊间佛院里,灯火通明,诵经传法声不绝于耳。

        此处不但有佛门弟子护法看护,还有守夜的皇城卫兵不断来往巡逻,严密护卫着这一方佛门圣地。

        就在这一座佛院深处的一处高大佛堂内,佛母高丽王妃白艳心宝相庄严的高坐在莲座上,四周两名佛女陪伺左右。

        此番她亲自出马,虽然最终将白离擒拿回了高丽,但是她座下两位佛女也损失在了华龙玉剑阁,牺牲不能算小。

        而这时,那位国师神僧朴政陀依然在她座前徘徊不断,纠缠不清。

        “师妹,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也跟师兄交个底嘛。”朴政陀黑瘦干枯的身形一刻不停,在艳心面前不停踱步,走过来走过去,显出他此时内心焦躁不安,“你就眼看着那小子和大君走到一处,联合起来对付我们?……贫僧算是佩服到家了,你白艳心仙子的后裔,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王妃白艳心睁开美眸,魅惑十足的看了眼热锅蚂蚁似的朴政陀,反问道:“你又待如何?李品是我和先王妃姐妹的传人,当今高丽王上,只要皇族几个老家伙不死,你现在动得了他吗?”

        一句话揶揄的枯僧半晌无语,他抬起黑黑的胳膊晃了晃又道:“那姓白的小子呢?这小秃驴目前还在我们手上,不如趁那些天人还没反映过来,咱们果断下手,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切…………有你想得这么简单?”白艳心俏脸一沉,轻蔑的瞟了眼满脸恶毒的朴政陀,废物就是废物,如此的沉不住气,开口讥讽道:“你我花了偌大心思,冒风险将姓白的擒来,就是这目的吗?若灭了他就能了断此劫,我早就出手了,那还能称得上什么这一界的劫数,又何必跟你千里迢迢将白离捋了回来?……他体内邪佛的传承,你不想要了?杀了他,白艳剑若率玉剑阁倾巢来高丽找你拼命,你这些佛门护法金刚能抵挡得住?到时恐怕就连韵尘那丫头的无韵谷,打着他的大旗来给未婚夫婿寻仇都够你这僵尸和尚头疼的。”

        “这……那你说该如何处置嘛。”朴政陀心急如焚,继续来回渡步道。

        “所以我就一直奇怪,你是不是脑子也给艳剑丫头那一剑给斩丢了……此时国师你不该是在密室中闭关禅坐,尽快恢复修为,早日夺取白离体内佛门邪宗传承。跟我这里婆婆妈妈做什么,现在若让你去取他传承,你可有十分把握吗?”白艳心脸色不善的盯着枯僧质问道。

        “艳心仙子,我的好师妹,你那女儿的手段有多可怕,你会不清楚?她的白玉剑是我辈天人的克星,斩断的天道,哪有这么容易续上,恢复如初……想取那小秃驴的天道,除非……嘿嘿。”说着,朴政陀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艳心丰润动人的娇躯。

        “闭嘴,不要说了……我说你今晚鬼鬼祟祟的在我这里磨磨唧唧。原来是打着本王妃身子的如意算盘,若是之前也没什么。现在,就看你在回程时的表现,休想再碰我一根指头。”艳心说着,脸上莫名的一红,嘴里却斩钉截铁的拒绝道。

        “杰杰……好师妹,何必如此绝情呢,难道你就不想吗……”说着,朴政陀黑脸一阵难听的淫笑,凑过身来,探手就在佛母白艳心滑腻的大白腿内侧上掐拧了一把。

        “嗯哼……!”

        艳心脸色更红,似乎就要沁出血来,小嘴里不由自主的嘤了一声,随着神僧怪手在她大腿上的用力拧动,她肥硕的胸脯巨乳随着急剧加速的喘息不断上下起伏。

        “怎样?……你还怕佛爷降伏不了你这骚浪妖精么?”朴政陀看到白艳心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而且银牙咬着紫红的嘴唇,娇喘个不停,手上更加放肆的往佛母腿芯深处探入进去。

        “啪!”艳心见国师得寸进尺,脸上一寒,抬手打落了向她下体进犯的禄山之爪,接着又幽幽叹了口气无奈道:“师兄你真是我命中魔星,看来本佛母今夜就是想不从也不行了……只是又无端便宜了你这无耻淫僧。”

        说毕,白艳心便从莲座上起身下来,一旁两位佛女急忙上前,将她身上的薄纱裙款款褪去,露出艳心一身凸凹有致、细腻柔滑的白肉来。

        “去后面把刑室开了吧,你们俩也去准备一下,之后跟随本佛母进来伺候。”艳心说着,抬起纤长的玉颈,让一名佛女将一只绛红的皮项圈锁在她的脖子上。

        然后将项圈长长锁链往朴政陀身上一丢,魅惑十足的白了他一眼。

        国师一手就将那锁链挽在手里,猛的一拽,将艳心白皙的胴体扯得向前一个趔趄。

        然后“啪……!”抬手猛得一巴掌,狠狠抽击在王妃高隆起的香臀上,打得那臀峰一阵肉浪,嘴里喝道:“欠操的骚货,还不跪下去,跟佛爷走,等待何时?”

        “嘤咛……”艳心白美的屁股蛋上挨了一巴掌,脸上疼得有些扭曲,却又好像打得她浑身十分受用,嘴里娇吟了一声,听话的伏下身,四肢着地,母狗般的给神僧牵着,向后进缓缓爬去。

        扭着柔软的柳腰,晃着她肥白圆硕的大屁股,佛母艳心艰难的跪爬着,只是抬头看着前方牵着她项下锁链,趾高气扬前行的神僧朴政陀时,脸上露出一阵讥讽的冷笑……

        ******** ******** ********

        小和尚这一夜是睡得十分香甜。

        昨晚,他先是把美道姑裴秀儿折腾得欲生欲死,这美妇给他摆布的到最后已经是哭得声嘶力竭,一再伏床求饶;然后白大人又将闻讯赶来助阵的小佛女弄得高潮了几次。

        虽然李雪珠还是不敢跟小和尚真个销魂,但是她的小嘴儿,小手还是很灵活讨巧的。

        最后,两姝没办法,不但小嘴后庭菊门,连双乳大腿,脚丫都用上了,总算服侍小和尚射了个痛快,弄到事毕二女已经是累得疲不能兴。

        她们二人也闹不懂,为何到了这个时候,白大人身为人质还能有如此兴趣。

        其实,小和尚是有恃无恐,艳心和朴政陀的暗地密议虽然隐秘,事先二人也放出了领域封锁窥探。

        可惜小和尚最近对佛门功法参悟的进展极为顺利,不说一日千里,也是突飞猛进。

        对于佛门正宗禅功和白艳心的天道都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若是其他天人,天道已成,就算知道了他们的功法,也不可能废了原本的修为,重新参悟新的天道。

        偏偏小和尚不同,他的天道不论是娘亲的剑道还是邪佛的闭口禅,又或他自己的御女道,都还停留在凝像境的基础上。

        此时他被逼着领悟了佛道和艳心的诡道,这二人的玄域在他眼里如亲自布置的也差不多,真的放出玄气冲突,破开两位天人玄域进去不太可能,但是透过领域窃听一二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何况小和尚对佛母白艳心的关注是一刻也未放松的,反正他也没有别的事做,艳心神僧谨慎一世,还是太有些想当然了。

        于是小和尚便偷听到说,朴政陀要夺他的邪佛传承还要待恢复修为之后才能有把握实现,当下放心了不少。

        娘亲的剑道凶狠霸道,哪是那么容易恢复的,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如何破解面前的死局,但是白朴二人只要还有所顾忌,自己就总会等到翻盘的机会。

        白大人他目前似乎只要有一个翻盘的机会,利用天赐的机缘,未必没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所以,他索性放开来享乐,另外其中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既入了天人境,方圆数十里内的一草一木都难逃他白大人的感应。

        偏偏白朴二人的领域又隔不断他的感知,那么昨夜佛堂刑室里白艳心和国师所干的勾当,小和尚就如亲眼旁观一般。

        他虽然可以主观屏蔽住那处感知的来源,但是以白大人的本性又如何能忍得住。

        就这样,看了小半个时辰的性虐春宫,以小和尚的见多识广,也不得不由衷赞叹高丽佛宗行虐调教时的手段狠辣多端,进而想到将来若是有机会将娘亲女帝也弄进这间刑室里耍弄一番,想想就让白大人激动不已。

        如此一来,他还如何能忍得住自家虚火上升,不拿身边的女子消解排遣,那还能有什么好法子。

        这日,小和尚要进宫会见高丽大君李品,因为王上没有邀请别人同往,所以只能他一个人进宫。

        对于这个举动,朴政陀更是非常不放心,亲自过来重新封闭了小和尚气脉,确保他无法运行玄气,又连威逼带利诱的恐吓了他一番。

        好在他自信自己的佛门正宗禅功封脉闭穴的本事独步天下,别的天人想解也解不开,所以也没有过于为难小和尚。

        小和尚可是吓大的,又摸清了对方底牌,也就顺水推舟,装作一副十分忌惮的样子应付了一下。

        虽然他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但是又讲不出哪里有问题,事到眼前,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辰时刚过,来接白大人进宫的内务官太监就到了佛院,还是那位当初庆州府宣旨的赵老太监。

        小和尚跟着他进了皇宫,却被老太监告知,大君李品正和王后嫔妃在御花园中游幸饮酒。

        特意让人传下旨来,待小和尚进了宫,去园中相聚。

        小和尚大场面见过多了,自然不会怯场,大摇大摆理直气壮的跟随内监前往皇家花园。

        还别说,高丽国虽然地处北方,但如今春去夏至,气暖花开,到也有些自然风景,颇为值得游赏。

        一路上边走边游玩,白大人行至园内一处翠波荡漾的内湖处,这里不但荷叶接天,其中一弯九曲回廊,连接着湖心一处别具匠心的长亭。

        远远的就看到大君李品给一群花枝招展的美人簇拥着,正在饮酒赏乐,好不逍遥自在天子模样。

        小和尚心中暗叹,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同样是“有为青年”,你看看人家这小日子过得这滋润,再看看自己,整日里东奔西跑,操心劳神,弄得暗地里不知多少个人算计自己,到头来图的什么呢?

        大君李品到是对小和尚似乎十分看重,见他白大人来了,亲自起身迎接。

        这位青年王者见了白离,面带笑意,嘴上道:“昨日小王在朝堂之上,要顾忌天子威仪,还要端着国君的架子,不曾有机会和世兄好好亲近……来来来,今日没有外人,希望白大人不要客气。”说着话,李品轻舒猿臂一只洁白晶莹的手掌就递了过来,看似要和小和尚携手而行。

        小和尚眼明心亮,这是要试试自己的斤两。

        他暗自苦笑,他虽然空有天人境的修为,体内玄气却半点也动用不得。

        然而高丽王李品却不已为异,坚持握上了小和尚的手腕。

        两人肌肤接触,小和尚就觉得一股中正醇和的玄气透体而来,自己虽然功力被锁,但是体内玄功自动护体迎之而上。

        两人手臂之间发出喀喀喀……的一阵脆响。

        小和尚纹丝没动,高丽王李品却退了半步。

        那位年轻圣主脸上现出惊异,嘴里奇怪道:“世兄好高的修为,竟然是入了天人境么?不愧是至尊天道白艳剑仙子之后,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

        小和尚听完差点没哭出来,自己的天道不假,交手切磋也没落了下风。

        可是人家是逍遥王公,自己是阶下之囚,就算李品这番恭维是出自真心,小和尚也觉得是对他莫大的讽刺。

        天下有他这么窝囊的天人吗?

        高丽王李品却似乎毫不在意,拉着小和尚就进了湖心亭。

        安坐之后便给他介绍他的一后二妃,以及一众宫妃才女。

        高丽国向来是盛产美女的国度,李品身为一国大君,身旁自然是皆非凡品,这一群女子个个生的是千娇百媚,艳丽妖娆,不知道当年百晓生排江湖绝色榜,有没有把高丽李品后宫佳丽算进去。

        反正以小和尚眼光,这些美女随便拿出来一位,论姿色都不在荆玉莹、沉虹雪之下。

        特别是李品的王后,二八年华,却身材丰盈,脸蛋娇艳欲滴不算,天生一双桃花眼,看谁都一副水汪汪的楚楚眼神,加上她皮肤晶莹,云鬓盛鬋,衬托得佳人国色天香,艳美无双。

        可能是初次见面,王后和两位妃子都有些面羞,只是对小和尚福了个礼,便都低头不敢看他。

        此时李品到也礼贤下士,亲自斟了杯酒递给小和尚,嘴里谦逊道:“这是高丽的赤甘露,希望能和白大人口味……说来惭愧,小王仰慕白世兄久矣,对白世兄出世以来在华龙、大姜雷鸣的种种行事也是赞赏不已……恕今日小王交浅言深,不知道白兄对高丽时局有何看法……今日湖心亭内没有外人,都是本王心腹,白兄可以但说无妨。”

        人家以帝王身份客气,小和尚也不好端着架子,赶忙离位接过酒杯,颇有些自嘲的说:“实不相瞒,白某此番是给贵国师佛母强行请到高丽来的,实在是迫于无奈……就算对高丽王朝时局有些想法,又有什么用呢。我看圣上年轻有为,气度雍容,似乎是成竹在胸,也不必听我这南冠之人的什么见解了吧。”

        小和尚跟大君李品谈话间,就感受到一股奇异的领域笼罩在这一方湖心亭内,这股域场虽然不大,但是雄浑霸道,隐隐带着紫薇之气,看来是李品独有的玄域,具体是什么玄域他小和尚却不认得。

        但是从李品谈话间从容自若的态度,想来是不怕其他人能够听到这里的言谈内容。

        而且这亭子里连宫人带侍女十数号人左右伺候,李品似乎都没有半点遮掩回避的意思,从这点就可看出最少在高丽皇宫里,他手下亲君的势力不小。

        大君李品微微一笑,眼露挚诚的看着白离,开口道:“既然白世兄悭吝赐教,小王就不妨猜上一猜……在你白大人眼里,高丽现在皇权旁落,给国教佛门掌控了朝野乃至江湖上大量资源权势。本君身旁又有佛母国师干政,小王这个君王作得有些尴尬,在外人看来,难免有傀儡之嫌,对么?”

        “嘶……”小和尚不由转目再看了一眼面前依然气度悠闲的高丽大君李品,在他印象里,高丽国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

        佛门一家独大,和皇族势力争来斗去,而且隐隐占了上风。

        所以对外,身为王妃的白艳心还身居佛母,由国师神僧代师收徒,皈依在佛教门下,看起来和佛宗同气连枝,但实际上其中的形势可能更加错综复杂。

        这位年轻国君今日里私下会见他白大人,一口一个世兄,结合昨日在朝堂上他透露出的合作意图。

        小和尚怎么感觉这位高丽王有借助他手下势力对抗佛门的意思,难怪他一见面就跟自己交手,如若自己连李品的武功都不如,恐怕也不会有接下来的这番对话了。

        可是就算他白大人及身后的几位天人有些势力,高丽这地方山高水远,自己真的能帮得上什么忙么?

        小和尚忍不住开口试探:“王上对在下还真是了解,但是现在各国局势都纷繁复杂,大姜雷鸣都战乱刚平,权力各方都在重新洗牌时候。华龙几大门阀明争暗斗,我的黑军伺也不过是乘势而为,夹缝中求生存罢了。娘亲艳剑虽然身为天下第一大派玉剑阁掌门,但也有无韵谷和其他境外天人势力盯得死死的……一时间,对高丽国内的局势恐怕是鞭长莫及,有负君上的厚望呢。”

        “呵呵……白世兄取笑了,你以为今日小王请你来御花园私晤是向白大人求助借兵吗?”李品说着,将手中美酒一饮而尽,旁边王后连忙殷勤的给他斟上,顺带着也帮小和尚满了一杯。

        身前佳人款动,凝眸流转,小和尚就觉得一股异香扑鼻,看着高丽王后楚楚动人的身姿,加上她那双仿若会对人倾诉衷肠的桃花眼。

        要不是这美人的夫君就坐在一旁,小和尚还以为这尤物在有意勾引他呢。

        白大人暗自掐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收摄心神,就听面前年轻大君笑道:“小王确实有求于白兄,但是若说外来援助,白大人不是已经来了嘛,而且就安坐在小王面前……对于我高丽王朝今后千秋万代江山来说,有白世兄一人,足矣。”

        “你说什么?”小和尚这时候顾不得心猿意马的欣赏身旁佳人,看着面色从容的李品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堂堂一国局势,竟然说在他一人身上,小和尚还从来没觉得自己如此重要过。

        李品见小和尚如坠五里,反倒是不着急了,开怀一笑解释道:“说来也是天作巧合,目前高丽局势讲起来话长……白世兄稍安勿躁,听小王慢慢道来。”说话间,这位高丽大君抬手示意,他身旁的两位娇媚嫔妃就款动身姿,作到小河身旁来,亲昵的给他斟酒布菜。

        小和尚倒是逐渐对高丽这种以妾宴客的习俗不以为怪,但是他这会儿没心思观赏身旁美色,只认真的听李品侃侃而谈的讲道:“当初高丽王权确实旁落,除却我姨母白太妃全力护着我皇族势力堪堪自保外,高丽一国其他势力就要算佛门的朴政陀和外姓王木雨生两位天人,百晓阁天人排名一个第七,一个第十,所以国师他稍占上风。到后来,白兄也知道木雨生强占了姨母,却也因此失了天道,华龙一战已成废人……”说到这里,小和尚感觉到这位青年君王对那段过往的愤慨和无奈。

        “……如此一来,我高丽艳心王妃不得不和国师联手,共同瓜分了木王爷那一批精锐属下,还有他名下的众多门派势力。如今,高丽境内八道,六大门派两大世家,都苦于受制于佛门久矣。就如白兄来时途经滞留的庆州府天都门,其崔门主和其夫人已经暗地几次送来血书,支持朕除此国蠹,剪弱国教佛门势力……”说到这里,高丽大军李品故意把话打住,看着小和尚作何反应。

        小和尚听得仔细,头脑里计算着其中厉害,但是表面上他自然不会流露出什么破绽,不但装作随意吃喝,一只手还揽过身旁一名王妃,将手放在丽人柔软的腰间,一副色在人迷的样子。

        大君李品见了,也只是淡淡一笑,继续说道:“但是国师朴政陀号称神僧,佛门在高丽数代已经经营几百年了。门下金刚护法、佛门尊者众多,虽然还远比不上当年白家玉剑阁的实力和底蕴,但是也是树大根深,一时难以轻易撼动。这群江湖大派世家,即便加上我皇族势力,即便突然发动也只能是堪堪占个上风……而且,朴政陀修为高深,佛功刚猛,只要他这天人在一天,谁都不敢说能毕其功于一役……”

        小和尚听到这里有些奇怪的打断,问道:“既然如此,大君只要争得佛母王妃白艳心的支持就可以做势而为了,何必还要假手旁人?……难道以艳心仙子天人后期的境界,还压制不了一个僵尸和尚?”

        李品毕竟年轻,给白离一句僵尸和尚逗得开怀一笑,身旁的王后王妃也觉得这位白大人形容得惟妙惟肖。

        “姨母大人也有她的难处。她虽然是将小王抚养长大的,支持高丽皇族自然是不在话下……但是那僵尸和尚也不可小看,他佛道与海外四圣关系非常,曾经在他的佛门徘徊良久。当然这也是当年他师尊老一代国师神僧还在世时候的事了……”

        “君上是说左半府?”小和尚听到这里再次忍不住打断李品的讲述。

        “不错……另外,朴政陀这妖僧跟法尔教廷也有往来。甚至很多人传言,他本身真实身份就是法尔皇室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