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岳阳城东郊,古道中。

        鹰刀紧搂着怀中的拓拔舞策骑狂奔。

        道路两旁峰峦起伏,在月夜下倍显寂静肃穆。

        几乎是没有经过考虑,鹰刀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东方作为远离岳阳这个是非之地的逃跑路线。

        理由很简单,岳阳以西方圆数百里正是天魔宫与血剑盟、花溪剑派双方激战的地狱杀场,自己实在不宜再度卷入其中,自找麻烦。

        此时的鹰刀心情之郁闷,情绪之低落,简直到了令他难以忍受的极限。

        此次莫名其妙地被蒙彩衣漂亮的耍了一记,使得自己变为蒙彩衣手中屠戮天魔宫的快刀,这实在是自己有生以来最大的挫折和失败。

        如丧家之犬一般的落荒而逃,这种命运对于自己来说并不是难以接受的,毕竟事情演变到如此地步,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可以怨天,怨地,却不能埋怨他人。

        真正让自己不敢面对的是那种锥心刺骨的自责感。

        可以想象,今夜一战,无论是天魔宫抑或蒙彩衣、花溪剑派这一方,必定会有无数的战士死于非命、血染洞庭。

        脑海中不停闪烁着血腥疯狂的厮杀场景。

        刀光剑影的背后是一双双充满着血丝的眼楮,他们的眼神中再也寻觅不见人类天性中善良的一面,有的只是无尽的杀戮以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求生本能。

        从这一双双眼楮中,你又哪里能够分辨得出谁是黑道?

        谁是白道?

        尽管鹰刀的心中十分清楚,即便没有他的存在,为了江南霸主这一地位,江南黑白两道的大火并总有一天会发生,就如同历史的洪流,没有任何人可以逆转。

        但是,他实在无法承受心中那股负疚感对他心灵上的噬咬,只想找一处无人之地隐藏起来,躲开这人世间最残酷的纷争。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希望自己从没有来过岳阳,他希望自己能永远忘记对荆流云的仇恨。

        大错已经铸成,此时再来后悔却已经来不及了。

        寒风扑面而来,凌厉地敲击着鹰刀的面颊,使得他的头脑逐渐回复理智。

        总是徘徊在悔恨之中根本于事无补,自己真正应该做的事是跳离悔恨的心理障碍,好好的想一想以后该怎么办。

        鹰刀骤然一拉马缰停了下来。

        他圈回马头,回望位处西方的岳阳城。

        由于山峦的阻隔,却什么也看不见。

        鹰刀双拳一握,心中暗道:“不能就这么算了。如果这次当了缩头乌龟,那么以后一辈子也休想擡起头来做人!输给蒙彩衣并没有什么丢脸的,但是输给自己就没救了……”

        他精神一振,一扫先前沮丧的情绪,搂住拓拔舞跳下马,在路旁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开始在脑中分析当前形势并策划以后的行动。

        首先应该肯定的是,这次天魔宫必然难逃蒙彩衣的魔爪,就算侥幸没有全军覆没,也会损兵折将元气大伤,几年内无法对花溪剑派造成威胁。

        如不出意外,整个江南已是花溪剑派的天下了。

        以荆悲情、蒙彩衣的野心,区区江南一隅之地如何能够满足他们?

        接下来的计划定然是剑指江北,将势力跨过长江延伸到中原腹地。

        这一点,可以从蒙彩衣和官府、澜涛雅轩、纵意山城四方结盟一事看出端倪来。

        只可笑澜涛雅轩的何暮迟和纵意山城的拓拔展翼居然会蠢到和蒙彩衣结盟,全然没有意识到他们正在引狼入室。

        那么自己该怎么办呢?

        上上之策莫过于想法破坏他们四方结盟,没有了澜涛雅轩与纵意山城的支持,就是给荆悲情、蒙彩衣天大的胆,也不敢轻易对江北发动攻势。

        但是想是这么想,要以自己一人之力来完成这么庞大的计划,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更何况,这四方结盟还有官府参与在内。

        不对!

        鹰刀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原本只是一个武林门派间相互争夺势力的游戏,官府又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加入进来?

        很显然,事情似乎已经不再是武林争霸这么简单了。

        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玄机,绝对不是自己所能想象的。

        想到自己所触及的也许仅仅是某个大阴谋的冰山一角,鹰刀的心中不禁有着不寒而栗的恐惧感。

        一直以来,自己总是将荆悲情、蒙彩衣的所有行动都看作是武林争霸的种种手段,同时也顺理成章地以为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称霸武林。

        但现在看起来,忽略了官府在其中运作的力量绝对是一个严重错误。

        无论从哪个角度去想,也没有理由认为朝廷会甘当绿叶陪衬他人,只要是朝廷参与的事件,它就理所应当是当然的主角。

        或许,作为主导力量,真正在箱底操作的人并不是蒙彩衣,也不是荆悲情,而是——官府!

        率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既然整个天下都是朝廷的,那么它又何必多此一举扶持花溪剑派意图控制整个中原武林?

        难道不怕花溪剑派统一中原武林,势大难遏之后造反?

        这里面究竟有什么让人猜不透的奥妙存在?

        看来,自己还真不是那种玩弄权术游戏的人呀!

        鹰刀思来想去,就是想不明白朝廷为什么暗中支持以荆悲情、蒙彩衣为首的花溪剑派或者血剑盟争霸中原。

        在他想来,朝廷这么做就如同在自己的卧室中养一头狮子,纯属玩火、多余之举。

        想不通的事不想也罢,只要能明白到官府在整个事件中占主导地位这一点就足够了。

        自己出身于黑道,自然没有惧怕官府的习惯,但毫无疑问,事情要比自己想象的困难了许多。

        知难而退不是自己的个性。

        尽管形势越来越复杂,可该做的事还是要去做。

        鹰刀摇了摇头,抛开心中的疑虑,继续在心中构想对策。

        荆悲情、蒙彩衣要想将势力顺利拓展到江北,天时地利人和三个条件缺一不可。

        而如今,刚刚重创天魔宫,独霸江南,再无后顾之忧,借此大胜之机顺势剑指江北,是为天时;与江北八阀中的澜涛雅轩和纵意山城结为盟友,南北遥相呼应,再加上官府在暗中策划、支援,是为人和。

        三个条件已成其二,只剩下地利一环。

        何洛ua利?

        江南江北之间横亘着天险长江,若想将人力、物资源源不断地运往江北,非要控制长江水运不可,只有牢牢控制长江,依靠长江水运便利,灵活迅速地调派兵源、分配物资,才能将每一场战役的主动权紧紧掌握在自己手心。

        这才是地利。

        襄阳温家!长江航运业巨子,享誉大江南北的巨富之家!

        猛然间,鹰刀恍然大悟。

        荆悲情、蒙彩衣的下一步行动一定是吞并襄阳温家!

        他隐约想起,在刚刚冒充奴仆混进岳阳府衙花厅时,蒙彩衣等人的话题恰恰正是襄阳温家。

        对于蒙彩衣等人来说,襄阳温家不但代表了无法想象的巨额财富,更代表了它是跨向江北的康庄大道。

        吞并了温家,也就等于将温家属下的所有船只、货仓、码头一并收入囊中,也就等于控制了整个长江水运。

        到那时,天时地利人和,万事具备,谁能阻挡荆悲情、蒙彩衣问鼎中原的脚步?

        事不宜迟,绝对不能让荆悲情、蒙彩衣顺利得到温家。

        既然想清楚其中关键所在,鹰刀只觉连半刻也不能等,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襄阳。

        但是,若想顺利接触到温家这种胜比王侯的巨富之家,没有一定的身份地位以及财富,只怕连温家的看门狗都不会正眼瞧自己一眼。

        没办法了,就算是下流也要这么干一次。

        鹰刀不怀好意地望着怀中拓拔舞晶莹剔透、温软如玉的耳垂,微微一笑,张嘴吻去。

        拓拔舞似有所觉,正在忐忑不安时,突觉耳后有一股温暖的鼻息贴近,一颗心立时怦怦而跳,慌张不已。

        毕竟……毕竟还是来了……这恶贼,明明答应蒙彩衣不欺侮自己的,可他还是……有心要反抗,怎奈穴道受制身不由己,只能满怀悲愤地接受即将到来的厄运。

        鹰刀湿润的舌尖刚刚触及她的耳际,她只觉自己如同被一道强烈的电流殛过,全身僵硬如铁。

        但令她不可思议地是,尽管是在这种被强迫的状态下,敏感的肌肤还是泛起一层颤栗,一种兴奋的甜美感闪电般滑过她的心田。

        “很敏感呵,你的身体……”鹰刀在她的耳后悠悠叹道。

        他在拓拔舞的耳垂上轻啜一吻后便即离开,似乎并不留恋唇间那美妙之极的温暖触感。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有这种让人羞耻的甜美感觉?难道这恶贼果真有驾驭他人心灵的魔法?……”无法看见身后鹰刀的表情,但从他的天青云淡般悠然自得的调侃中,拓拔舞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深深的恐惧。

        “浪子”鹰刀之名近日来在江湖中声名鹊起,风头之劲直逼享誉大江南北的年轻一辈最杰出的绝顶高手“四大名剑”,这是近二十年间,江湖中最大的传奇。

        鹰刀在江湖中如梦幻般地迅速崛起,使得他成为许多无名小子崇拜的偶像,但让人啼笑皆非的是,他们崇拜的并非鹰刀的武功,也不是鹰刀过人的机智,而是鹰刀对女人如魔幻般的致命吸引力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

        在他们的心中,鹰刀之所以会成功,是因为他能将天下间任何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包括被誉为武林第一美女的邀月公主楚灵。

        坊间流传,只要是鹰刀碰过的女人,便会如中了魔法一般,心神俱失,甘心情愿供其驱使,一生无悔。

        还有谣言道,青楼中或许有出淤泥而不染的好女人,可凡经过鹰刀手中的女人,肯定没有一个会是完璧。

        “女人的致命武器”、“男人的恐怖恶梦”这两句话就是所有谣言对鹰刀的总结性评价。

        对于这类迹近神话般的谣言,拓拔舞自然不会如此浅薄,轻易便全盘相信。

        可让人恐惧的是,即便江湖中的每个谣言都未免被夸大其词至匪夷所思的程度,但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鹰刀在这方面的能力被渲染到这般神奇的地步,至少也说明了他在这种事上的确有着某些过人之处。

        如果说鹰刀其人貌比潘安,那么这些谣言究竟还有一些可以支持的根据存在,然而事实上,鹰刀的容貌仅能说是干净整齐而已,下一句“略具姿色”的评语都会让人觉得有些冒昧。

        没有华丽外表支撑的鹰刀究竟依靠什么东西去虏获他人的身心?

        除了“魔力”二字之外,还有更好的解释吗?

        身体被鹰刀玷污或许只是恶梦的开始,最可怕的是到最后莫要连自己的心灵也要终生受制于他,就像传说中的那些女人一样,甘心情愿雌伏于他的胯下,那才是最令人悲哀的吧。

        深深的恐惧如浪潮一般席卷而来。

        已经认定鹰刀在这方面具有非凡魔力的拓拔舞在害怕之余,连抗拒的勇气都完全丧失了。

        “反正怎样也无法逃脱他的魔掌,那么要来的,就让它痛痛快快的降临吧!”几乎是在呐喊一般,拓拔舞在心底呼唤着鹰刀。

        天性柔弱的她因为无法承受对鹰刀的狂乱臆想,在鹰刀轻轻一吻她的耳垂之后便彻底崩溃,无论身心都雌伏于鹰刀的强势力量。

        当遇到的压力强大至心灵无法承受时,最后的选择往往是无条件的屈从。

        这不仅仅是女人们的天性,也是人类的天性。

        紧闭着双眼,苦忍许久的泪水终于痛痛快快地自眼角滑下。

        选择屈从于鹰刀压力之下的拓拔舞竟然有着一种类似解脱的舒畅感,僵硬的身体也变得极为柔软。

        籍着亲吻拓拔舞耳垂这一动作,鹰刀暗中将一道天魔气输入拓拔舞体内,在挑动拓拔舞情欲的同时,时刻注意着拓拔舞身体的反应。

        鹰刀深为了解,对拓拔舞这类柔弱的女性来说,这才是最快瓦解对方意志的手法,就如一柄快刀,能快捷地破入对方的心理防线。

        和预期中的一样,拓拔舞原本僵硬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软,说明她已彻底放弃抵抗,深陷绝望的深渊。

        鹰刀微微一笑,粗暴地将拓拔舞横抱起来,枕在自己的腿上。

        “你也许不会相信,这并不是我的本意。但是为了一个理由,我必须要这么做……”鹰刀冷冷的说道,右手却震开拓拔舞哑穴,让拓拔舞恢复说话的能力。

        几乎已经崩溃的拓拔舞见鹰刀不但没有继续侵犯自己,反而解开自己的哑穴,心中立刻升起了希望,就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究竟想要怎样?……你……你答应过蒙彩衣不碰我的。大丈夫一言九鼎,你怎么能出尔反尔?”拓拔舞张开眼楮,战战兢兢道。

        鹰刀微微一笑,眼中射出一道冷酷的寒光,缓缓道:“如果每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承诺都能顺利兑现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就不会有‘欺骗’这一说词了。”说着,他伸出细长的手指,轻轻抚上拓拔舞娇嫩的面颊。

        “别……别碰我……只要你放过我,我什么都答应你。”从鹰刀冷酷的眼神中,拓拔舞看到了一种可以掌握一切的逼人气势。

        她毫不怀疑,若是自己不顺从对方的话,一定会立刻遭到受辱的命运。

        鹰刀的手指缓缓下滑,从她的面颊经过她的唇角,游荡于她呈美好弧线的颈项。

        与此同时,鹰刀的眼神跟随着他的手指滑到她颈间有若凝脂般的肌肤上。

        鹰刀淡淡道:“说出来有些让人难为情,我要钱……你可以用钱将你的身体买回去。”

        几乎不用思考,拓拔舞便大声说道:“你要钱是吧?我怀里有近三千两银票,通通给你……”能够用钱换回自己的自由,拓拔舞不敢相信世间还有这种好事。

        鹰刀摇了摇头,道:“青楼里红牌小姐的渡夜费也有这个数目,你堂堂纵意山城的大小姐总不会也只值这个价钱吧?”

        鹰刀的手指继续缓缓下滑,已渐渐伸入拓拔舞衣内的抹胸,即将抚上她茁壮坚挺的胸膛。

        “住……住手!我,我身上只有这些钱了……求求你,快住手!”拓拔舞痛哭失声,鹰刀步步紧逼的手法使得她终于完全崩溃。

        “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的,只要你开动脑筋仔细地去想……”鹰刀深深望入拓拔舞的眼内,脸上挂着邪异的微笑。

        他的手指已彻底掌握住拓拔舞丰满的乳房,在他手指灵活的挑逗下,拓拔舞体内刮起一阵情欲的狂,乳房的尖蕾渐渐竖起变硬,瞳孔骤然放大,陷入疯狂的迷乱中。